大家都在搜

多边外交(多边外交杂记:初次上阵)

作者:杜勇 来源:《外交官说事儿》


作者简介:杜勇,浙江黄岩人,1932年生;16岁参加中国人民解放军;1954年转业后考入上海外语学院;1959年进外交部,曾任外交部国际司处长、中国常驻联合国代表团一秘;曾先后40多次出席联合国的有关国际会议。

1953年,朝鲜停战后杜勇与朝鲜儿童合影。(《外交官》图)

我16岁参加解放军,当过文工队员,后来又当了志愿军,参加了抗美援朝。从1949年参军到1954年转业,在部队经历了近五年战斗生活的锻炼,对我之后的成长产生了相当深刻的影响。部队是我开始社会生活的第一课堂,它不但帮助我培养了比较乐观、开朗和敢于迎接困难的性格,还使我从小病弱的身体健壮起来。

1954年7月,在朝鲜停战一年之后,我怀着建设祖国的强烈愿望回到祖国,并考上了上海外语学院。我当时的愿望是毕业后当一名外语老师。可没想到,组织上把我分配到第二机械工业部设计院担任俄语翻译。一年后,又把我调到外交部工作。

1953年8月,杜勇摄于朝鲜坑道内办公室纸窗旁。(《外交官》图)

记得我到外交部干部司报到时,穿了一身军服,梳两条辫子。干部司找我谈话的是一位女同志,她看我这个模样,全然不像搞外交工作的,倒像一名部队文工队员。谈完工作后,我起身想走,她叫住我,说等一等,并把我从头到脚看了看,亲切地对我说:“组织上这次派你到驻丹麦大使馆工作,梳两条辫子是不行的,头发还得烫一烫,在外交场合,要穿旗袍和高跟鞋。”我听了,觉得这个变化可真不小。

我习惯留两条辫子,也很喜爱穿军服,在上海外语学院四年,我从未脱下过军服,并以此为荣。这一下子,生活上要来个180度大转弯,实在很不习惯。然而,军人出身的我,当时的心态是服从组织分配,组织上要我干什么,我就干什么,不习惯,只好慢慢适应,就这样开始了我的外交生涯。初期,我搞双边外交,先后经管过丹麦、法国和瑞士事务。自1979年起,我被调到多边外交工作岗位,一直到1991年。

我这里讲的“多边外交”是指我国与联合国及其他国际组织(如世界银行、国际货币基金组织等等)、国际专门机构(如世界卫生组织、国际劳工组织等等)之间的关系,其中主要是指我国与联合国之间的关系。“双边外交”是指两国之间的关系,如中国与丹麦、中国与瑞士、中国与法国等等。虽然我参加多边外交工作时,已有多年双边外交工作的经验,但对我来说很多工作还是陌生的,因此还得从头学起。十多年来,经过不断的学习和锻炼,我对这个领域的工作逐渐地熟悉了起来。

image.png

万国宫会议厅

1980年初,讨论修改《联合国宪章》的会议在日内瓦万国宫举行,我参加了这个会议。当时的我既对《联合国宪章》缺乏研究,又是初次上阵,心中无数,只是抱着学习的态度去出席了会议。

有一天,讨论的议题是《联合国宪章》第六章:争端之和平解决。碰巧我们代表团团长因事未来出席会议,中国席位上只有我们两名女代表。没想到,我们刚一坐下,苏联代表就借题发挥,联系我国对越自卫反击战问题,气势汹汹地指责我国破坏《联合国宪章》,说我们对越南发动战争,是国际法所不能容忍的。顿时,会场气氛变得十分紧张,所有与会代表都把眼睛转向中国席位。我们两人都缺乏这样的论辩经验,心里很紧张,有些不知所措。幸好我们带了我国政府有关此问题的声明,于是我们便根据声明的主要观点进行了反击。

当时,我们引用了古语“树欲静而风不止”来说明我们的自卫反击完全是不得已的。会后,一位外国女代表还对我们的发言表示很赞赏。不过,我们却总觉得有些后怕,感到如果不事先作好充分准备,不仅会出洋相,而且会造成极坏的国际影响,所以一定要吸取教训,而绝不能存侥幸心理,这可以说是我受到的一次“启蒙教育”。

【作者:杜勇 文章来源:《女外交官》 编辑:《外交官说事儿》青岩】


版权声明:本文内容由互联网用户自发贡献以及网络收集编辑和原创所得,该文观点仅代表作者本人。本站仅提供信息存储空间服务,不拥有所有权,不承担相关法律责任,详见本站的版权声明与免责声明。如发现本站有涉嫌抄袭侵权/违法违规的内容, 请发送邮件至 [email protected] 举报,一经查实,本站将立刻删除。 转载请注明出处:http://yzjzlsb.com/tgfx/5989.html

分享:
扫描分享到社交APP
上一篇
下一篇
发表列表
请登录后评论...
游客 游客
此处应有掌声~
评论列表

还没有评论,快来说点什么吧~